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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地方

发布: 2016-8-03 20:21 | 作者: 水若寒



        一、
        臆想中的雨雾是浪漫的化身,我藉着朦胧的山野,在逼逼仄仄七拐八弯的泥泞中飞驰,怀着满身的诗意只因与你愈来愈近。
        虽然不是花开的季节,窗外的青黄枯绿似乎无暇顾及,唯独一颗火热的心在冰寒的十月开始嗅到花香的浓郁,那是来自何处的芬芳?
        退下一切伪装的词汇,跋山涉水就在一刹那凝固,在时间的交接处我们不尽然是巧遇,而是那一缕芬芳的迫使。
        我虽然不是一只蝴蝶,也不是一只忘记冬眠的蜜蜂,只因命运的差错,不得不颤动着微弱的羽翼在雨雾弥漫的季节里寻求快乐的命题!
         
        二、
        雨中的天、雨中的树、雨中的伞,是一道永不褪色的风景,我在风景里充当一抹不起眼的过客,只能作片刻的停留,除了敬仰先哲前贤以外,我不曾带走什么?不,脚下的泥土被我无意中触摸,与大地对话的本能油然而生。可惜,我只能妄自菲薄,粗浅的认知让我无法领悟,只能仰视做谦卑状地顶礼膜拜直插云霄的庙宇殿堂,此刻我卑微地不知所措,只能本能地丢下伞,虔诚地、默默地、双手合十,在那些闪着金光的汉字面前深深地、成九十度地弯下身躯,一次、两次,三次……
         
        三、
        玉带萦绕的凤城在雨雾的气息中朦胧地让我这个突如其来的外来者一时无法捉摸她内在的潜质,我有些茫然,有些无所适从。而我知道,那些曾经的辉煌、曾经的流韵、曾经的历史风云虽然不再表象地出现眼帘,但那些足以震撼人心的过往唯有在历史的记载里再次展现。此刻我想到一个人,马上就有去看他的念想,这种念想也许是奔着对凤城历史认知的渴望,对急于了解这片热土有紧密的关联,才冒冒失失闯入他的视觉,一切是那样的熟悉,而一切又是那样的陌生,我在介乎于尴尬的境遇里收缴到一些属于自己的战利品,几本当地的文学刊物,以及一本《叶辛看贵州》的书籍,只有抽空慢慢解读这片令我生出无限遐思的地方。
        就这样来也匆忙,走也急促地消失在挥手的一瞬间。
         
        四、
        从清晨到此时,已经是几个小时的奔驰,虽然在凤城受到当地学儒的热情款待,结识到凤城德高望重的诗家、儒者,也不枉此行!却因雨雾诗意太浓反而弄成美中不足,后面的车落伍了,抛锚在某处,我们错过一场别开生面的场景,也就是此次所要去的目的地——九龙山。“九龙山民族艺术节”在一个叫汉寨的地方每年十月十日举行。而每一个节日的背后总有些神奇的传说或可圈可点文化内涵,自我默念:难道这个节日也有它的渊源吗?
         
        五、
         早已疲惫不堪的我开了近乎一天的车,再动听美妙的故事再也激不起我任何的情思,我只想休息,我想泡个热水澡,然后蒙头大睡,所以宁愿不吃晚饭,宁愿谢绝酒席上热情地寒暄……
         
        六、
        农家的床铺似乎对我这个陌生的人不太接受,而我的咳嗽声也让它不堪重负,就这样听着窗外石阶上“滴滴答答”的雨声无法入眠,那一簇芭蕉的清脆,富有节奏的声音让我想起某位词人的句子:“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清。 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点滴霖霪,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此刻的心迹尽然不似词人句子里那样的伤心感慨,但是一股股无形的暗流若那声声的清脆击打在心尖,一种痛满布神经,失眠在旅途的心无从释然地迎接无法揣度的明天。
         
        七、
        节日的气氛依然飘在已不再诗意的脸庞,一口幽深溢满清泉的古井掀开我对这个海拔极高、极寒的汉寨的兴趣,“姜王井”,咋一听有些莫名其妙,而对早已了解本地文化渊源的人来说,确是耳熟能详的故事,一位侗家的英雄,早已在人们的心里烙下神印,成了本民族的代表符号,那些曾经的辉煌、曾经的血雨腥风尽管随着时间淡出人们的视线,而残留下的遗址不得不让我们这些后来者浮想联翩,从一块块、一片片早已不再是兵器库、营盘的地方我仿佛嗅到曾经的硝烟,惨不忍睹的画面不忍回放。缅怀是最好的凭证,又用节日的形式纪念这位伟大的民族英雄,是对英雄的敬仰,也是侗家儿女对先辈精神的崇拜,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是积极而充满善意的举措,记住曾经的历史,感恩如今的幸福安乐,可不寨头那棵苍劲虬髯粗壮地红豆杉足以见证曾经的历史风云。
         
        八.、
        一碗碗诱人的油茶在侗家姑嫂的茶盘中映入眼帘,令一位外来人再也顾不得矜持,望着大家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心中有种莫名的热度,竟然一口气吃了两碗,也为平生第一次吃到这样独特的侗家油茶而心生快意。
         
        九、
        油茶的浓香还在唇边萦绕,另一边那些更有侗家特色的米酒等着远道而来的我们,一首首热情悠长的侗家敬酒歌令我这个不会喝酒的人也不由自主地端起酒杯,与这里的歌声、笑声所融合。一位酷似母亲的侗家老妈妈令我忘情,紧紧地拥着老妈妈,一起欢笑一起喝下一杯杯香甜的米酒,我有些微醉,对于近几年不曾沾酒的人来说,却被侗家的热情破了戒,喝吧,那不仅仅是一杯杯米酒,那里面包含着侗家人一颗颗淳朴无华而晶莹剔透的心,我愿融入这样的氛围,与他们不分彼此!
         
        十、
        锣鼓喧天的气氛就这样再一次真真实实地出现在眼前,似乎融入一些汉文化元素的舞龙队伍与穿着侗族服饰组成的秧歌队开始上演,别开生面的场景另人应接不暇,那个举着姜应芳画像的小伙子竟是姜王的后裔,巧然地与他留下一张珍贵的留念,也算是见证一段历史的延续者。
        名目繁多的节目使十里八乡以及附近的县市参与其中,一场场具有民族风情的文化盛宴令我想进一步探寻的渴望,可是终归还是要走的。
        我们在侗家热烈欢送的鞭炮声中恋恋不舍地离开这片具有久远历史的九龙山,内心期待这片充满神秘、充满希望、充满热情地地方被寻古追远的人来探寻、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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