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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中国海漂来的泡沫(中)

发布: 2017-3-02 17:09 | 作者: 王新华



        过了一段时间,又有小贩送猪头,于是再如是演练一番。直到后来哥俩见了猪头就犯堵,这才罢休,不吃了。新加坡海鲜多,后来改吃海鱼,就不容易重样。小贩们也都熟,见面就问长问短,也是同样的话。杨、王多次跟他们说在中国吃的饱,很多东西也都有,可好像很难改变他们的概念,下次见面时还是问同样的话。除此之外,聊天中各个小贩的话题几乎都集中在“挣钱回家盖房子。”小贩按他们的生活经验和思维模式理解我们:“哎哟,中国人,到新加坡比较不容易,你们运气好,新加坡做几年,挣钱回家可以盖大房子。老婆,孩子,大房子,很美来。”听了让人感觉怪怪的,老杨和王洱怎么就没想到盖大房子,多好主意。人有爱显摆的天性,新加坡人常常和老杨王洱说“波币(新加坡币)大。”表示有钱,富。说的多了,二人有时也点他们一句。中午二人和新加坡同事一起吃饭,话题又转到“我们新加坡有钱。”“早期和大马分开的时候,我们波币和马币一对一。现在一个波币要换2个多马币。”“文莱有钱,他们的钱和波币都是一对一。”“我们波币一个可以换5个多中国钱。我现在在中国就是百万富翁了。”新加坡同事很高兴笑了,“我住的房子20多万,我还有些存款,在中国当然是百万富翁。”90年代初中国的确穷,那时候大家的月收入在200、300元就算很好了。一般老百姓家里有1、2万块钱就不得。不过听的多了,老杨王洱对同事说:“你到日本就更好了。”
        “不会吧。日本很好的来。”
        “会。你到中国是百万富翁,你在日本是千万富翁,亿万富翁。”
        1965年的8月9日,新加坡脱离马来西亚宣布独立,那天李光耀痛哭了一场。那时的新加坡,真正是一个烂摊子,有点像30年代中国的小城市,穷的丁当响。现在还能看到当时的烂房屋,闲置成为街景,破旧不堪。好像是为了让新加坡人记着当年的苦难。25年之后,1990年,当杨、王到新加坡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个大花园,平民百姓全都住进了整整齐齐的高楼大厦——政府组屋。新加坡经济已然腾飞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他们的父辈,或者爷爷、或者祖上从中国南方来到这个小岛,一直过着贫苦的生活。只是近20年他们才富足了。社会下层的小贩们好像和上层的新加坡人不一样,他们六亲都认,从艰苦贫穷中过来了,如今富足,能想着亲人。也愿意有机会炫耀炫耀。而新加坡的上层人,像小贩这样的人六亲都认的相对少些。杨、王在新加坡接触到的下层人,好像把他二人也看成自己故乡的穷乡亲,常主动照顾杨、王。加上杨、王二人身里身外都带着土气,也总是能和下层人相处甚欢。在新加坡第一次过年,三十那天老杨打扫屋子洗涮用具,还是一身白肉在忙活。王洱去换液化气,可巧,这天液化气光了,正好换了春节期间用。走在街上问了人,很快找到卖液化气小店。王洱向里面探探头,出来一个30多岁的大姐,看上去很健壮。没两句话,她就知道王洱是中国人。“gas 没有了要换新的吗?”王洱赶紧说:“对,对,要换新的。”她看看王洱细胳膊细腿的,很自然地说:“我看你不会拿(拿不了),送你过去。”王洱推说不用,自己扛回去,怎么好让女人做男人看呢。大姐拎起一个液化气钢罐,放在小货车上,开车送过去。王洱坐在她旁边指路。离得很近,转过两条小街就到楼下。大姐停好车,王洱正要上前挪动气罐,看看怎么下手。大姐走过来,在肩上垫了块布,分开王洱,一把将气罐扛在肩上。王洱一个大男人,真是不好意思,伸出两手要接下气罐,她笑了:“你不会拿,你伤到不可以(别把你弄伤了)。”王洱赶紧告诉她门牌号,大姐迈开大步,感觉真是有劲,扛上楼。王洱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大姐扛罐上三楼气不喘,进门到厨房,几下就把气罐换好。王洱给钱的时候大姐只把整钱收起来,把几块零钱往桌上一放,说声“bye”抄起空罐就要下楼。这可真是特别、太不好意思,王洱又拿出一张十元再三塞给她,大姐很爽快,摆摆手:“没事情,不用紧,小钱不用紧。你们在新加坡过年,没有回家,我们做一点小意思。”她转身拎着空气罐下楼,王洱又屁颠屁颠跟在后面,送到楼下,千恩万谢,不知说什么好。看着大姐的小车转过弯不见了,他还站在那里。他在中国从来就没有遇到这么好的售货员,没遇到这么好的服务,也从来没有想象能遇到这样的好人。回到屋里,和老杨感慨一番。
        新加坡人一般都比较善良,简单,谦和,乐于助人。政府廉洁,社会安定。在公共汽车上,公共场合,没见过吵架的。下雨天走在小路上,汽车经过身边,一定是减速小心开过,怕把水溅到行人身上。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可能用词就不一样。在一次公司年会上老杨遇到一位职业女性,她是另一位中国工程师高姓的上司。女经理看来是见多识广,交过的男人多。她总结道:“香港男人奸,台湾男人坏,新加坡男人呆。”老杨问她,那大陆男人怎么样。她说还没有很深的接触。台湾歌手郑智化评论新加坡,在在岛国掀起轩然大波:“我到所有国家去,都能启发创作灵感,唯有新加坡不可以。”“闷死了,在这种地方”。而新加坡人最不能接受的是,郑智化说:“你们新加坡给我的整体感觉好像一个被阉割过的男人”。 这些话一出,新加坡媒体愤而指责郑智化狂妄自大。有人打电话要求禁播郑智化的歌曲,要求不给发郑智化签发入境签证。后来李敖也来凑热闹,说新加坡人笨。这就引起新加坡人的不满,肯定是不满。但之后在凤凰卫视的节目中,李敖又对这些不满说了一大堆话,这就更糟。李敖说,他非常佩服李光耀,因为李光耀在新加坡建国的时期,那样的艰苦的环境下,“能够使新加坡出人头地,在全世界出人头地,这是了不起的功劳”。他说,就像李光耀的曾祖父那样,很多新加坡人的祖先是两手空空从中国飘洋过海到新加坡讨生活的… 但就事论事的话,他们的文化水平十分低,就像台湾独派大老彭明敏的曾祖父,当年从福建到台湾,“只有一条内裤,什么都没有带,当然也没有文化”。李敖又从“思想家”和“历史家”的角度来观察,他认为,因为祖先们没有文化,所以新加坡人的“种”也跟着受影响。节目中他忽然提高嗓门说:“一个重要的原因,大家注意啊!那个‘种’不好。”李敖认为李光耀是新加坡出类拔萃的人物。李光耀要在新加坡建立英国式的民主体制,不过人民因为“种”不好,整体水平跟不上,所以造成“新加坡人不会破格,但是也不会出格”的现象。因为管得太严出类拔萃人少。说来说去,老根子在新加坡人的老爷爷下的“种”有毛病。这些话当然不中听,可李敖不是等闲之辈,谁敢和他辩论?争论之中,指不定他又说出什么。很可能是自讨其辱。
        
        这是新加坡联合早报做的网上投票,上图是截至到2008年8月结果。投票还在进行,目前有2百万人参加。在一年多前,投“说的好”的人数比例为80%。网站在:http://www.zaobao.com/zbpoll/polling.html,请查找关键字:李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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