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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月的假期

发布: 2008-11-14 09:48 | 作者: 谢宏



1

赵小月将王强的手打掉,她还想继续睡。她平常一直就睡眠不够,现在休假,她理所当然想睡个痛快。此时王强正用手捏住她的鼻子,想让她起来。讨厌!赵小月嘟囔了一声,又将身子转过去继续睡。还睡啊,都8点钟啦。王强边说话,边用手抓了她的头发,撩拨她的鼻孔。

赵小月打了个喷嚏。她生气地说,再玩我要生气了!王强说起来吧,去西湖边喝茶。赵小月说她想再睡一会。王强一边做游说,一边用手去逗弄她的身体。赵小月躲了几次,王强的手还在她身上游动。赵小月终于忍不住了,反手就给了他一下。王强哎哟地喊了声,就没声了。屋子里突然没了声响,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过了一会,赵小月觉得不对劲,就猛地回转身子,睁大眼睛来察看。王强正痛苦地捂住下身,脸上的肌肉皱成了一团麻花。怎么啦怎么啦?赵小月的睡意顿时全没了,焦急地摇着他的肩膀问他。

过了一会,王强脸上的肌肉才慢慢松弛下来。他有点恼火说,还问干吗?你差点将我废了!赵小月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万分歉疚地跟他说对不起,她不是存心的。王强的气还没消,他说,我不就喊你起床嘛。赵小月说,对不起。王强说,你哪里不对劲啊?赵小月说她就想睡觉。王强说你还没睡够吗?赵小月说她缺的就是睡眠。王强叹了一口气,说那就继续睡吧。赵小月擦了把眼屎,说睡意给你弄没了。

王强用手拉开底裤,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蛋蛋,说要是真坏了,可怎么办呢。赵小月听他这么说,又有点紧张,她凑过头来,认真地看了一会,说没事的。王强忧心忡忡,说谁知道呢。赵小月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还不知道吗?这话说的王强心动了一下。他笑了笑,说要是真的坏了,你还要我吗?赵小月安慰他说,都跟你过了这么多年了,还说这话。王强说,你同事李前,结婚十年不也分了。赵小月是个漂亮的女人,以前就有许多小伙子追求她,这当中也包括李前,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赵小月最后嫁给了王强。大家猜想,可能是王强比较敢想敢干。而有关李前的故事,赵小月和王强说过。此时见他提起,赵小月就说,他是他,我是我。看王强还是忧心忡忡,她便小心温柔地伸手轻轻地抚摩他的蛋蛋。一会王强就有了感觉,强硬起来了。赵小月高兴起来,说真没事吧。王强心情好了点,他说话也变得油腔滑调起来,他故意皱着眉头,说还不知道呢。他看赵小月还想争辩,就猛地推倒她吻了起来。

一会,他们都想要对方,两人就做了。也许赵小月有点歉疚感,也许刚才的温柔感染了对方,他们做的感觉好极了。完事后,他们又抱搂着睡了个回笼觉。起来一看,已经是中午了。他们对视一笑,说正好吃午饭。

2

赵小月和王强走出宾馆,发现路上都是人,正是下班时间。她站在路边,张望了一下,说这么多人啊。王强说人家工作了一个上午,也要吃午饭嘛。赵小月说,他们肯定也在吃午饭。王强听了,就问她说的谁。赵小月说,李前他们啊。王强笑了起来,说你出来玩还记挂他们啊。赵小月也觉得好笑,说一下想起来了嘛。王强说,那我们也去吃饭。赵小月将墨镜推了推,说现在肯定人满为患。王强说那怎么办。赵小月想了想,说干脆到西湖边喝茶。等人家都吃好了上班了,我们再去吃。王强说好主意。做出这个决定,他们就往西湖的方向出发。他们没有乘车,他们是步行去的。

到了西湖边,他们找了个在树荫下的茶摊,要了一壶龙井,一碟花生米,一碟瓜子,一碟无花果,然后往沙发椅上一躺,望着树枝叶聊天解闷,说的都是天南海北的事情。

两个人都是四十出头的人了,还没有孩子,当初说等经济条件好点再要。每次一谈论起这事情,总有某一方说,还是等等吧。所以一等再等,一直等到现在还没有要。现在再有人说起这事,他们就说,哎,得了吧,管自己还管不过来呢。赵小月的同事有时问起,说你不担心他啊。赵小月总是说,哎呀,我现在工作的事都操心不过来呢。

赵小月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在假期出外旅行。她说整天都工作工作的,每天累个半死。这次来杭州和黄山等地旅游,他们筹划了半年多了。临走的前一天,同事李前就说,还是赵小月潇洒。赵小月就叹气说,什么潇洒啊,人人都有部难念的经。她还叮嘱李前说,单位有什么动静,随时通知她。现在单位经常有事情发生,所以她出去玩也有点放心不下。

现在赵小月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张望了一下远处的游人。她问王强饿不饿。王强啃着瓜子,反问她饿不饿。赵小月说,有点吧。王强问她想不想去吃点。赵小月有点犹疑,说满肚子都是水了。王强说他暂时不想去,如果她想去就说出来。赵小月说要不等等吧。王强见她这样说,就说也好吧。他们又躺下,赵小月还打起盹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强喊了起来。电话,电话!赵小月意识模糊,听到好象有电话的铃声响了,但她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到王强将手机贴在她的耳朵旁,她才吓得跳起来。她接过手机,听到对方喂了几声,她才问是谁。对方笑嘻嘻地问她,怎么,老情人都不记得了?赵小月猛地打了个激灵。她马上坐起身子,也笑骂了一句,你找死啊。

电话是同事李前打来的,他止住笑,语气变得有点神秘。他说有个消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赵小月问是关于什么的。李前故意卖了个关子,说让她猜猜。赵小月问是不是发奖金了。李前说不是。赵小月又问,是不是出事了。李前说比这严重多了。赵小月的心提了上来。她想不会吧。她每天一下班离开,走在路上都有点惴惴不安,因为她不时都会接到几个类似的电话,不是说帐记错了,就是说传票输机输错了,让她马上赶回来更正。

因为旁边一对夫妇带的小孩哭了起来,赵小月就起身离开躺椅,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她说我现在杭州啊。李前说那就糟了。赵小月被他说得更心慌。她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李前小声问她,刚才接电话的是谁。赵小月转头看了眼王强。此时王强正充满醋意地望着她。赵小月赶紧掉转头,小声对李前说,还有谁啊,我老公王强啊。李前就嬉笑,说他吃醋了。赵小月脸上笑意荡漾,但装做一本正经地说,我问你呢。

李前好像有点犹疑,说他还是不说的好。赵小月已经堵得慌了,她催他快点说。李前说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不过他又补了一句话,说就是不知道到时会不会太迟了。赵小月也跟着急了,说既然那样,你就快点说嘛。李前说怕影响他们的游兴。赵小月给他挑逗得有点急了,她喊了声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这样说话的!李前最后说,是有关考试的事。赵小月赶紧接了话头,问是不是她不及格。李前说不是不是。赵小月松了一口气,说又要考吗?李前说是啊,很重要的。赵小月一听,就催他快点说。李前却急急忙忙说他要挂了,等摸清楚敌情再跟她汇报。

赵小月捏住手机愣了好一会。她转头看王强,发现他正一脸严肃地盯住她。赵小月走回去,笑了一下,说真搞不懂。王强认真地问她是谁。赵小月说,是李前呀。王强说是吗。赵小月说是啊。王强问他们谈什么呢。赵小月说谈考试的事。王强说,出来旅行还管那么多干吗?赵小月笑了笑,说等以后你赚了大钱,我就不用考试了。赵小月最怕考试了,一谈到考试,她就寝食不安。听她这么说,王强接了话题,说要是他永远也赚不了大钱呢。赵小月愣了一下,说赚不了就赚不了呗。王强说你没意见吗。赵小月叹息一声,说你现在不也没赚大钱吗。这话说得王强有点英雄气短,他一时没话了。他们重新躺下后,一时还没了话,各自默默地想着心事。

后来,太阳慢慢地落了下去。他们想起该找地方吃饭了。赵小月说她有点饿了。王强于是起身,说那就去吃饭吧。离开茶馆上路走了一段,王强突然问了句,现在李前是什么职务。赵小月笑了说,就一个小职员,和我一样。王强说人有意思吧。赵小月说人挺幽默的,大家都喜欢他。王强说你也喜欢吧。赵小月白了他一眼,笑着问他是否吃醋了。王强说他才会吃我的醋呢。

3

吃过晚饭,赵小月和王强又在西湖边流连。王强望着远处沿湖的灯火,有点感慨地说,要是能在杭州养老多好啊。赵小月就说,那你就要多努力。王强说他一直在努力呢。

王强从单位辞职出来开公司,不觉一眨眼已经有十年了,当初计划用十年的时间赚钱,然后好好地享受往后的几十年。当初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两人都十分激动,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但为了谨慎,赵小月还是没有同时辞职,说看看王强的公司运作的情况再做决定。

这十年间,王强的公司一直从事贸易业务,生意是起起落落,不好也不坏,在小康生活线上上下徘徊。有时候和同事聊天说到各自的丈夫,大家都说很羡慕她,说她是老板娘。但赵小月的心中有种苦涩难与人言明,她说不就是小康生活吗,现在谁不是小康呢。李前就说她要求也太高了,说哪有开着日本丰田奔小康呢。赵小月说那是工作需要。

他们走到断桥的顶部时,赵小月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手机号码,然后望了眼王强。他也看了她一眼。赵小月喂了声,然后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你严肃点好不好。李前问她想没想他。赵小月说你胡说什么呀。李前说没胡说,他倒是想她了。赵小月笑了笑,问他打听到什么消息。李前问她现在在哪里。赵小月说刚逛到断桥。李前嘻嘻地笑,问她和不是和那个杭州的旧情人相会。赵小月说你又胡说了。李前问她身边的是谁。赵小月说,还有谁,王强啊。她说这话的时候,故事将声调提高了几度。王强一直心不在焉地跟在她的后面走。

下了断桥,赵小月催他赶紧说有什么消息。李前说他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有关提前内退的。赵小月一听,有点来劲来,她一直就想提前办内退手续,这样生活有个保障,另外,也可以出去找找机会,要么也可以去王强的公司帮忙。但按现在银行有关内退的文件规定,赵小月还远不够条件。听李前这么说,赵小月马上来劲了,就问他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李前说,这事说起来有一匹布那么长的,这样吧,你回宾馆我再给你电话吧,省得浪费你的手机费。赵小月本来说这样重要的事情,就不要考虑这点费用了,但看王强一直闷闷不乐,心想也好吧。

赵小月将手机放进手袋里。对王强说,我们回宾馆吧。王强抬起手表一看,说才8点多呢,回宾馆干吗?赵小月说她有点事情,需要打个电话。王强装做不在意地问了句,谁的电话啊。赵小月顿了顿,说李前的。王强说,出来旅行,就不要老想着家里的事情,特别是单位的事情。赵小月说是重要的事情。王强说,难道重要得要马上回去处理吗?赵小月说这也难说。王强还想说什么。赵小月已经加快了脚步,还招手拦了辆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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