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爱面子的中国人,对于自己的丑事总是像避讳一样极力回避的,对于别人的丑事却一向是津津乐道的。我们爱面子的中国人是一向以有道德标榜自居的,只是箕山不知津津乐道别人家的丑事是否是有道德的行为?
其实,曝光所谓丑事,也许并非什么有失尊严的事情,如果每个人都懂得真正地尊重别人,尊重别人的隐私,尊重别人的所谓丑事,尊重别人的表达,我们还对所谓丑事那么费心费力极尽包裹之能事吗?
人和人之间交往的基础是什么?有多少中国人可以对这个问题给出正确的解答?是理解吗?错!有多少人可以真正理解别人呢?即使同在一个屋檐下,有多少人可以真正理解彼此呢?人生实在是很卑微的,人心又实在是距离很遥远的!
人和人之间的相互理解既然是如此地艰难,如此地可遇不可求,那么,人和人之间交往的底线就只能是互相尊重了!即使不理解对方也要尊重别人。尊重对方,尊重彼此,西方文明已经深谙此道。我们古老的中华文明对尊重之道亦是深得其中真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指尊重,“将心比心,设身处地”是在尊重的基础上尝试更进一步去理解别人。古代君子风范如此!可惜,今天的中国人儒雅尽失,文明断层。对于那些不能和自己的见解和行为一致的人,大多数人的表现是总会用异样的眼光扫视别人,以自以为有道德的言语去非议别人的。这些不能尊重别人的行为,不仅在社会中风行,即使在家庭亲友中也是如此。如果人和人之间不能互相尊重,亲人之间的伤害是会非常刻骨的。
我相信有这类生活体验的人并非箕山一人,我相信有这类生活体验的人比比皆是!哪一个家庭、哪一个群体不会出一二个所谓的异端、异质事件呢?那些怀抱道德优越感,宽容不离口的人在现实面前果真能做到宽容吗?箕山对宽容这个词,抱有高度的警惕!箕山以为,这个词,只有上帝才适合用!宽容不离口的人,差不多都是自以为有道德的人,那些有道德的人,是往往对所谓异端的行为看不顺眼的。(所以,宽容也不是交往的基础,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只能建立在尊重之上!)
所以,箕山的家丑非止于箕山一人,实在是无数家庭、群体中之无数个体所似曾相识。写到这里,其实这篇文章就算是写完了,至于具体的事件,到不那么重要了。如果人和人之间能够做到互相尊重,还会有那么多纠结滋生吗?还会有那么多所谓丑事困扰吗?
呵呵,不过箕山的这篇文章,只是为了抒发个人的胸中块垒。以上评述,也不过是开场的铺垫而已。读者取乎形而上,箕山意在形而下。好奇者、仁心者赅而存焉。
箕山在两件事上不能原谅自己的母亲,这一心结已有十数年。
一是箕山十六岁时,接受了二伯的十数元或者是几十元资助,箕山从来没想到母亲多年后会拿此事大做文章。大约在1997年春节,箕山回老家过年,可能有其他不开心的事诱因,母亲提及此事,说我变坏了诸如此类一大套,意思是我被二伯收买,和二伯一条心之类。(母亲个性强梁,父亲个性软弱,没有主见,所以父亲才可以忍受母亲的飞扬跋扈、颐指气使。)当时箕山非常生气,郁结而大哭!第二天返回工作单位,当年大半年没有回家。母亲这样对待这件无可厚非的事情,其实是破坏了母子间的信任亲情。母亲自己不能处理好人伦亲情之关系,奈何加我以莫须有之罪名?!母亲这样做,于箕山、于二伯都是有违人伦的。箕山在外工作,每年至少回家三次,自此之后,箕山渐而只在春节时回家一次。
二是买书的事情。箕山天性,唯在求知。凡俗之事,无一用心。可惜母亲常以读书无用之词训导箕山。箕山性情清高,不慕富贵。唯一羡者,书香门第而已。无可否认,世家大族,更易于传承贵族精神,草莽蓬荜,大多见识浅陋。(在农村中,其实母亲还算是极有个性和能力见识的。)箕山如果不必为生计操劳,在学术上是可以做出更多成绩的。箕山相信自己的才情。箕山不以贫贱怨尤生错家国,奈何母亲以功利贫贱之言强加箕山?这件事,本来箕山不放在心上,因为我已是成年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在一个屋檐下,母亲的干犯,毕竟是遥远的。去年冬天母亲来,一则为箕山婚变,更多的原因是母亲和父亲吵架后,来寻安慰。箕山婚变,母亲有所帮助,箕山心存感激。(但是其后家族内部包括母亲在内对箕山多有伤害之言。母亲在经济上的帮助,我也会逐渐偿还的。)不料母亲一周之内,在箕山书房,多有忿忿之态,手指图书,竟至不能言。这让箕山很受打击。母亲的任性,也很是让人生气。当时箕山为母亲所做的劝和工作,大多被母亲横加指责。
最让箕山不能接受的,还是母亲对我接受二伯资助的耿耿于怀直到现在。父亲因为没有主见,立场总是动摇,亦不能真正尊重和理解别人。因为母亲不能真正接纳别人,箕山每次回家过年,都是心在别处。经历诸般磨难烦恼之后,箕山于父母亲的亲情,已至陌路之境。箕山的原则,是平等待人,相知则交,于父母亲也是如此。父母亲已至耄耋之年,依然不解子女如此。人生恒常相见不相识,不亦悲乎?
箕山在婚变这件事上不能原谅自己的三个姐姐对这件事的处理。箕山的婚变,说到底是箕山自己的事情,是箕山和前妻两个人的事情。箕山的生活,他人又怎能体会呢?你们为什么在不尊重、不了解箕山的情况下对箕山大加挞伐和否定呢?还名之曰关心。二姐的表现尤其颠狂,三姐的温和其实也是水煮青蛙。三姐有一次很温和地说:“你这样做事,怎么让大家都不赞成呢?”不经历其中,怎知这句话的杀伤?!我做我的事,我有我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你们赞成?可叹世人往往在不了解内情的情况下妄以是非对错判断他人!无论什么事,两个人如果不是一路人又何有对错之别呢?各走各路是了!
其实她们都没有看到自己的自私!每个人对我说的话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比如大姐说:“丢死人了!”其实是害怕自己丢面子!二姐大诉苦水,说了很多自己付出的巨大云云。三姐说过的一些话其实潜意识中是担心自己的婚姻出状况!她们潜意识中的紧张一览无余,哪里是真正设身处地地考虑箕山的真实处境呢?
至于外人是否见风是雨,风言风语,流言飞语,箕山不去过问,那是他们的事情,与箕山无关。箕山也力求做到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箕山虽未臻庄子之境,但是其中真味箕山还算是得其真传的。
箕山虽然是在说自己的家事,其实大多数中国人对问题的心理反映,是惊人地一致!这个民族的心理同构,达到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巅峰!
说了这么多,别人也许会以为箕山在非议别人,其实非也!箕山的立世原则是:我不干涉别人,但我也绝不接受别人的干涉!箕山之所以对母亲有这么深的抗拒,是因为母亲过多地干涉了箕山的生活!我抗议!我抗议强加给我的我不接受的东西!我抗议强加给我的子虚乌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