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诗
——自勉诗
东皋舒啸,
万古清流。
箕山之上,
巢父许由。
浮云海岱,
平野青徐。
吾生也晚,
恨不一睹。
怀文抱质,
犹是当初。
东夷先生,
意气自如。
当世中国,
舍我谁呼?
作者介绍:东夷先生·箕山书生·海岱处子,中国当世第一隐士是也。吾自称第一,非谓才高,清高使然;非谓争强,意气使然。吾意愿少说假话,吾行止彬彬率真。吾之精神原乡,或在西方。然吾于中国念念不割舍,非(必)因血脉所出自,(亦)实系吾激赏中国先人之绝代风华不可复制也,观亦可止也。苏格拉底曰:“吾不是雅典人,吾不是希腊人,吾是世界人。”某曰:“吾不是先生,吾不是书生,吾是人之痴者,惟以求索人之本,性之源,情之真,行之自如,止之自由为辛为苦,为甘为乐。”是为自撰之铭。
又记:东夷故土,存我儿时纯真之形迹,吾心有戚戚焉,歌之泣之不足以还我愿也。叹叹!
12-12-2008
序
求学期间,幸识东夷。
因之得《杜鹃啼血》一册,倍感荣耀。又蒙弟其厚望,托为此册作序,恨才疏德薄,难当重任。碍于信任,只好乱划一气。又恐略知某弟思想而自充渊博贻笑大方:故望后读诸君撇开此序,独自领略,或许更有建树。
作者的思想,窃以为首当其冲的是博爱。正是因为有这种博爱思想,才引起了对世俗气的厌倦,对他所予同情的人们的麻木和愚昧的哀叹。从而上升到以自觉的一世“炼狱”生活来唤起众人的良知。这种自我牺牲精神能够诞生在所谓“自我奋斗、再塑自我、自我设计”之类口号颇为盛行的今天,实在是难能可贵。
这本册子,倾注了作者自懂事到目前为止所有心血,是作者目前的所有思想的精华。作者先是汲取了古今中外的哲人的血脉精髓,加之对社会深刻的认识和自己敏捷的辩思,然后用优美的文笔叙述出来,令人感叹不已。
他的爱之深沉达到了如醉如痴的地步,希望爱与美能够主宰人间祥和幸福的生活,把人与人之间的博爱化为了毕生吁求的最大梦幻。将其融汇到了诗文中所一次次提到的心中的太阳、上帝、爱人中去。正如作者所矛盾着的,人们并不费神去窥见本源。是的,当你真正了解他的时候,你会发觉,他的探索是达到了何种深的程度。青年人——坠入爱河的青年人对自己的爱人的形容,把世上一切珍奇可贵的东西都用尽了。而作者则把心中的理想当作自己的爱人,(作者按:作为一个诗人,在我心中,理想和爱人是一个模子。)这能不令诸君——特别是染满世俗之气的人们净化身心,境界提高?除非他是良知泯灭。
当然,现在社会,不,应该是自文明起源算起。也就是从那时起,如果给“人”这种生物下个定义的话,应该是“具有情感和能够压轧同类来谋求自己私利的动物。”正是这双重的意义,才使得人是个矛盾的有机体。即所谓善恶共身的有机体。当善的方面表现大的时候,就将恶变成隐性,或消去了。反之则恶现善隐。故作者试图用自己的努力,换得人们表现出普遍的善。但这非一朝一夕之事,看到人们的迟迟不觉,作者感到压抑,感到悲哀,沉重而无奈,尤其自己正在作无谓的努力时,多个灵魂却愈以自行沉沦。更甚者自以为是地嘲笑别人的呆痴而不自知。悲哉,人类的本性不同如斯!因而,这本册子也不可避免地蕴含了一些表面消极思想。而内里是更深刻的哲学。看看形形色色的人,看看苦心孤诣的他,我们还是不要仅仅停留于理论上的追究,放下嘴皮上的争论,站到他的身边帮帮他的忙,更是自我救赎!这不比什么都好?
一个二十岁的青年能够使自己的修养达到这样高的境界,使自己的才学积累得这样丰富,更可贵者,是其真正做到了出污泥而不染,除了感佩,何以旁顾以言他?我想,“淡泊名利,宁静致远”在此权借以赠弟。
乱写一气,大言不惭,望诸君包涵!
佚名
1992.6.14
灰烬中搜出前序,感叹命运多折。惟共诚祭前思与谊,冒昧修删文字,无碍原文,无自高意。兄同此心。
19-7-2000
浪漫主义者
“维尼是唯一具有总体思想和一种理性化的、个人的及哲学的生活观念的浪漫主义者。”(法国批评家:布吕纳介)
在维尼看来,人对社会和命运是无能为力的,但顺从是没出息的,慨叹也是一种怯懦的表现,人只有面对命运的挑战冷静对待,默默的忍受,维尼所推崇和赞赏的态度是冷静和镇定。
“维尼是浪漫主义和古典主义的、悲观主义和英雄主义的典型与神话的创造者。”(法国彼埃尔·塞盖斯:《法国诗歌精华》)
维尼的沉默和冷静甚至避世,不是完全一种消极的行为,而是用这种态度来维护自己的爱情和灵魂,他在《牧人之家》里所歌颂的热情是一种带有理想色彩的、带了人的基本要求的热情。
生、死、永恒、爱情、夜是浪漫主义者的主题。
“浪漫主义者中的光是清醒和白天,是所谓的真实。事实上,光是人类的诅咒,是死亡,它似过眼烟云,瞬间即逝,只有夜(甚至死亡——抄者加)才是理想的境界,是永恒的。在诺瓦利斯看来,‘光不是真正的王国,并不真正存在。光的世界只是使古老的故乡痛苦地远离。但它还会返回到夜,世间万物都必须走夜-昼-夜的道路。’”(H·A·考尔夫:《歌德时代的文化》)
我亦把现代主义诗歌视作浪漫主义。
奈瓦尔创立了“超自然主义”这个名词。“梦幻是另一种生活”,在这种生活中,“精神世界向我们敞开着”,“一种神秘的通感在梦幻的超现实的世界之间建立起来,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在我的思想里,人间的变故可以和超自然的变故相重合,这一点在明晰的回忆中最容易感觉到。”(奈瓦尔:《奥莱丽娅》)“由此,人们可以想象到象征派的诗,而后是超现实主义的诗是由于奈瓦尔而起因的。”(《十九世纪大作家》)
所谓“万物皆生命,存在即永恒”。柏拉图的万物应和理论,波德莱尔的通感理论,泛自然神主义,以及中国老子、庄子的宇宙性灵,是思想的一脉,它比较多的产生于诗人的头脑,它也能和基督、孔子的和平仁爱思想取得联系。(作者注:本文之此段的产生,是我本人构建哲学体系的最大收获。我已从伦理性的博爱入于自然性的泛爱。)
我做上述的解释,乃有助于理解我和我的诗歌(虽然它还远远不成熟),就我所持的哲学观和所受的人文主义的文化熏陶(浪漫主义、古典主义、悲观主义、英雄主义)是大致如此的,我的努力的方向也是朝向着这个目的。
哲学的空灵和诗性的悲悯同时在我的血脉里酝酿、弥漫和冲撞……
我只活在我的精神里,我最大的成功是能保持住自己的孤独。
纵使我把永恒参悟透,又何能消解我百结愁肠?
救救我吧!我只向我的神灵,我的爱人呼吁!
10-10-1999
作者注:本文部分内容摘编自辜正坤主编《世界名诗鉴赏词典》。
自 序
人类生活没有经典,只须梦想。
生命情感的呓语,亘古而未绝。吾不必合于某一时代。从宇宙看来,地球文明是太渺小了,我们何必执于一隅,固执一见,造成生活的隔膜,文明的冲突,战争的矛盾。人类生活并没有太多的差异。海纳百川才是新人文者的生活泉源。
强加于人非真理,吾持自由,独步求索。我所关注的,只是个人的生活。地球文明总有消亡的一天,我将如何归宿?三千年前的先知忧天杞人啊,当我站在宇宙的和星际的背景上,我许能找到灵魂的真谛。
真善美,我心怀向往而来,当我一遍遍梳理自我的历史,虽不至于慷慨而歌,可我也能在心中默祷:我无愧于人生。
诗是一种寓言,生活于我的遴选。当我打开尘封的记忆,我直想说:美丽的人生就是永远在大海中撷取珍珠。
在这个意义上,我愿意成为古典主义者的一个。
17-4-1999
爱的自白
我的爱人,请原谅我的冒昧和唐突,因为我希望表达我的爱,我不能一天离开爱而存在,爱存在于我的思想中。爱是圣洁的,人生使它蒙尘;爱是灵魂的,我离弃无灵的生活。爱是无私的,可是在有私的人生我将只因沉默而使心灵沸腾。
与矛盾和痛苦绞织在一起,一吐衷情的时刻却终于要到来,然而这烦恼却不是要向别人倾诉的目的。不幸自然要抛在身后,人只须抱定前瞻的毅力。
梦想在召唤着我。
那么就请原谅我的诗文,你的魅力四射,使我心旌动摇。我慑于你的美,在直感的生活中,我一直幻想着这样一种美,她存在于我孤独敏感的心灵之中。
当然,也不是示爱的意愿要招惹您心灵的是非,人生恒常相见不相识,最高的理性智慧已指导人们克制、宽容和博爱。最纯粹的理性需要最洁净的精神离开世俗的意愿。虽不免错误,却依然能够认识自己;虽不免诱惑,却依然生活于神圣的原则。
有时候,一种情感也需要听到一种拒绝的音声,这往往需要于单思者的孤独世界。久已的痛苦将生有毒的疑问:我无有知音。可怜的人已处于无可奈何的决绝的理念意志的边缘。那么按照一种意旨,只需淙淙流淌下去。人生是一条河,情能淡漠,爱乃恒常存在。
一切归属于美,美属于上帝。谨祈有福。
3-1997
献辞
我的梦必须醒来,我希望以此能获取您的友谊。
我希望您懂得我的存在,当然,我未能隶属于您,我的存在在一切的意义之外。我是属于诗性的,您,我的心灵的艺术泉源的所属是洁净的,但它许还不是我的全部,因我所浅尝啜饮皆苦味。
在我历尽劫难后,我将对您心生感激之情。
世间我能够汲取的真爱的养料不多,我珍惜并保存着心灵空间容纳着的发生的真情。我是孤独的和压抑的,我是激情的和痛苦的,我是渴望的和失望的。
请怜悯我,当爱不能取得回报时,这也是我对于世界的声音。
这声音,将催生一个别致的女儿。
11-4-1999 生之日
献诗
苦思以冥想,
劳形共神伤。
我心无可鉴,
优劣岂文章?
13-4-1999
天下熙熙,何识于性灵中人?你何以判断我心性?
所谓“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是也。
引子
(一)
意志力使我痛苦,
但是它雄视一切。
(二)
“你的水不能给我解渴”。口渴的天神说。“不过这却是整个迪亚巴克尔最清凉的井”。
——意大利·佩利科
1999
Pellico,1789-1854。司汤达称其为“意大利第一位悲剧诗人”。
Diar Békir,迪亚巴克尔,土耳其城市及省名,位于土东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