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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文学杂志网络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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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诗抄
玛特,唐果,维庸,桑克,商略,潘维
哲蚌寺
桑克
我没去过哲蚌寺。
西渡去过,我就觉得自己
似乎去过了。
通过西渡,我似乎看见了
哲蚌寺的白墙。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写
哲蚌寺。可能我想
西渡了,或者我想祁生元。
他是我的藏人兄弟。
他指着祁连山为姓。
那么我该写塔尔寺
而不是哲蚌寺?
可是我为什么要写哲蚌寺
而不是扎什伦布寺?
我不知道,再问我就疯了。
报社派人去日喀则。
我是多么想去啊。
我怕苦,怕那里的雪
把我吃掉,怕那里的稀薄
把我当成罪恶的替身。
哲蚌寺,今夜我为什么
写你?无缘无故?
没有无缘无故的考据与索隐。
转经声,风啸声,
我廉价的抽泣声——
2008.3.21.24:22
春晓
商略
所有年代的死亡和凋落
集中在一根枝条。
桃花。桃花。
开出哪一种心智?
教我色彩和悲观。
我看到,穿过露水和光线的
灰蓝色的合唱。
暮春的江水在高阜
转弯,涌入胁下。
带来了宽阔和奔腾的消逝。
短恨歌
——给陈恬
潘维
把恨弄短一点吧,
弄成厘米、毫米,
弄成水光,只照亮鲑鱼背上的旅行;
弄成早春的鸟叫,
离理发师和寡妇的忧郁很近。
不要像白居易的野火,
把杂草涂改成历史。
也不要学长江的兔尾,日夜窜逃不息。
更不要骑蜗牛下江南,缠绵到死。
把恨弄短一点,
就等于把苦难弄成残废,
就等于床榻不会清冷。
在恐怖纷飞的柳絮下,
爱情是别人的今生今世,
即便我提前到达,也晚了;
即便玉环戴上无名指,
恨,也不关国家的事。
2006.8.20
(一) (二) (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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